必一体育运动官网昆明市家政服务行业协会会长邵靖雯出示了一本人社部门颁发的“育婴师职业资格证书”:其外壳为红色,写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资格证书”字样,翻开内页,左边印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公章,发证机关处盖有“昆明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职业技能鉴定专用章”。
颁证机构五花八门,花钱就能买到“山寨证书”央视315晚会曝光的月嫂行业乱象让不少消费者感到恐慌。连日来,记者走访昆明家政市场了解到,持证越多的月嫂越吃香,最高月薪可上万元。但其中确实存在证书发证部门鱼龙混杂,很多月嫂经过家政公司短暂培训就“持证”上岗的情况。
去年底,刚生完宝宝的杜女士(化名)从一家家政公司请来一位月嫂,月薪8800元。由于家中没有老人,杜女士和丈夫对护理新生儿又一窍不通,只好把照顾宝宝的重任全部交给了月嫂。
“听家政公司说这位月嫂经验丰富,带过10多个宝宝了,证件也很齐全,感觉还挺靠谱的。”杜女士说,刚开始月嫂带得还比较顺利,但之后的一些行为却让自己对她的专业性产生了怀疑:“譬如,月嫂说新生儿不能晒太阳,但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却说晒太阳对宝宝有好处。”还有一件事让杜女士十分窝火宝宝出生时有轻微黄疸,原本指望通过专业护理慢慢减轻,但一个多月后,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只能住院治疗。而月嫂在宝宝住院之后更不辞而别,杜女士一家只好找到中介公司讨要说法。
记者走访昆明市内多家中介公司了解到,普通月嫂和“金牌月嫂”薪酬相差较大,从3000~10000元不等。而不同级别的月嫂除了拼经验外,还得拼证书。
16日,记者以想请月嫂为由,向位于同德广场的一家家政公司进行咨询。“我们有月薪3000多元到9000多元的,您想选择哪个级别?”负责人热情地向记者介绍,月薪3000多元的月嫂有母婴护理师,带过2~3个宝宝,月薪9800元的“金牌月嫂”带过10多个宝宝,同时有母婴护理证、小儿推拿证、催乳师、营养配餐员等5个证件。一番交谈后,该负责人为记者推荐了一位49岁的“金牌月嫂”,同时将月嫂的所有证件及客户好评反馈发给记者。记者注意到,这位月嫂的“高级母婴护理师”证,发证单位是“全国专业技术培训项目第一管理中心”,但随后记者在网上搜索,却并未搜到这一单位。
17日,记者又来到位于霖雨路春之城小区内的一家家政公司。公司的一个房间内正在进行小儿推拿培训。记者提出想找月嫂,负责人热情地推荐了两位阿姨,月薪要价分别为8800元和9800元。“这两位都是经验特别丰富的,月薪3000多元的一般都是刚培训出来的那种,没什么经验。”该负责人告诉记者,这两位月嫂都是刚结束培训而且考试通过的,证件正在办理当中。但当被问及证件是哪个部门核发的时,该负责人不愿正面回答,只是说“北京办的”,都是全国通用。
“其实哪里办的证根本不重要,关键是要经验丰富。”该负责人说,这两位阿姨虽然还没拿到证,但经验非常丰富,而且都经过正规培训,通过了严格的考试。当被问及这两位月嫂是不是“金牌月嫂”时,该负责人说:“什么金牌不金牌的,全是家政公司自己评出来的,都是虚的!”
五花八门的月嫂证书,都是哪里办理的呢?记者调查发现,昆明家政市场上,除了有人社部门颁发的“育婴师职业资格证书”,还有不少家政公司自己培训代发的证书,发证机构名称也各不相同。家政公司提供的培训价格在1600~2000元左右。
记者以想帮亲戚办月嫂证为由咨询了多家家政公司,其中,位于保利六合小区内的一家家政公司接待人员告诉记者,公司可以培训的证件很多,像小儿推拿、催乳师、育婴师等证书,全部证书培训下来大概要1万多元。如果只是考育婴师证书,培训6天就可以考证了。当被问及育婴师证是哪个部门颁发的时,接待人员回应:“中国科技人才网”,但记者在网上查询这一机构发现,其官网根本打不开,网上关于此机构的介绍也寥寥无几。
在位于前兴路的一家家政公司,记者电话咨询了办理月嫂证件的相关事宜。该公司负责人介绍,针对月嫂上岗的“高级母婴护理师”,公司培训的价格是1680元,培训期10天,发证单位是卫计委、工商联、人社部等多个部门。“如果没有时间,中间缺勤几次也没关系。”该负责人说。当被问及文化水平太低会不会通不过时,该负责人说,考试的时候老师也会“指导”一下。
在记者调查的几家家政公司中,培训期从6~14天不等,但都需经过培训考试才能上岗,未发现有机构存在“卖证”行为。
云南省公共保洁与家政行业协会会长、昆明市家政服务行业协会执行会长张凯介绍,在昆明的家政服务投诉当中,月嫂投诉占到了60%左右,去年大概有20~30起,主要投诉内容是月嫂不专业。其中,有帮宝宝剪指甲剪出血的,严重的还有打小孩的。出现这些问题的月嫂,有证无证的都有,月嫂市场还有待规范。
张凯介绍,昆明月嫂持证率大约在60%~70%左右,这些月嫂基本都通过了人社部门组织的职业资格统一考试。但不可否认,也有一些培训中心在发证,尤其是北京的协会较多,昆明部分家政公司代发的都是此类协会的证书,家政公司主要以收费为目的。关于五花八门的证书,作为普通老百姓,根本难以区分。
从含金量来看,最高的应该是人社部颁发的“育婴师职业资格证书”。据了解,国家职业资格统一鉴定由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统一组织,统一管理,统一命题,统一考试,统一分数线,统一有效性的职业资格考试。张凯提到,“育婴师职业资格证书”考试有一定的难度,实际通过率并不高。其他很多机构颁发的,有的只是培训合格证书,由于发证机构名称难以核实,含金量无法确定。
张凯认为,月嫂证书五花八门,和行业规范有关。记者了解到,月嫂属于家政行业中的一个工种,目前针对月嫂行业规范的文件有2016年1月1日起施行的《家政服务母婴生活护理服务质量规范》(以下简称《规范》)。规范提出,母婴生活护理员上岗前须取得相应的职业资格证书,并经母婴生活护理专门培训,年龄要求在18~50岁之间,初中以上文化程度。根据《规范》,母婴生活护理服务从一级到金牌级共分6级。其中,五星级母婴生活护理员须有3年以上工作实践,看护30个以上婴儿且无差错或晋升为四星级母婴生活护理员星级后,看护10个以上婴儿无差错。而“金牌月嫂”要求更为严苛:在从事过五星级母婴生活护理服务的基础上,经过相应的培训并经考核合格,取得高级家政服务员、高级育婴师、营养配餐师资格证书但对于职业资格证书的具体颁发部门,《规范》中并未进行细化。